一直以來,我喜歡推理小說,但偏好日本,對於西方推理小說,觸碰的則不多,記憶中較為深刻的,則是童年時閱讀的福爾摩斯探案,但隨著年紀的增長,我卻一頭栽進日本的推理文學,或許是書中那種善於將人性描寫如此深刻的筆鋒,讓我感受到一股,人是如此脆弱,我們都走在繩索的兩端,一不小心我們跨越的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。


讓我想想最先接觸到的東野圭吾作品,應該是日劇的<白夜行>,到現在我還沒真正閱讀紙本,或許是那種驚喜感已從日劇中被揭穿,於是還沒動力開始閱讀白夜行,而第一本擺上書架的應該同時是<嫌犯X的獻身>與<殺人之門>,而先後入手還有<流星之絆>、<名偵探的法則>、<徬惶之刃>、<瀕死之眼>,以及本文想介紹的<惡意>。


在閱讀<惡意>一書,直至閱畢,我的情緒隨著書中起伏,而對於書中角色的愛惡,也隨著劇情的急轉直下,讓我意識到自己宛如東野圭吾所操控的玩偶一般,在東野所營造的情境擺動著。東野是一個善於玩弄讀者的作家,在他作品裡,難以意識到手法與情節,他沒有過去推理小說所背負的框架,那些書中所出現的陳述,如此寫實到,你會驚駭感受到「如果我是劇中角色,我也會如此作為。」、「沒錯,我也曾浮現過如此的心意」般的點頭稱是。於是乎,東野對我而言,他不是創作出虛構的小說,而是尖銳地將真實書寫出來,你了解這故事是真實上演,只是時間地點的未定。


在文學裡,以作家作為主角之ㄧ的作品不遑多讓,從史蒂芬金的<戰慄遊戲>,作者被瘋狂書迷所禁錮,以及本文的<惡意>,作者描寫作者,好似一種民俗遊戲的連環套,有著詭異又迷離的氣息。<惡意>探討的不僅是單純殺人者與被害人間的情緒對抗,而是在故事之中,任何上場的角色都隱含的惡意,於是,殺與被殺,所真正萌發的點,仍在於惡意這枚種子是否開啟了誘人的花朵,讓灌溉者興起了摘取的衝動。


書中在書中中段,即宣告兇手是誰,和過去以往推理小說,到尾聲時兇手自白截然不同,就如<名偵探守則>的故事中,就從陳述的意念「推理小說的讀者,往往在閱讀同時就不斷揣測兇手是誰,雖著故事敘事延續,時間的流逝,兇手的樣貌越發清晰展現於前,那麼我們如何期待讀者對於兇手有何驚喜之處?」於是,在<惡意>這書,兇手的現身,對於作者考驗在於,如何在有限的篇幅裡,讓看似真相大白的情境中,仍讓讀者陷入一種迷霧之中,誤以為自己掌握了一切,直到闔上書本那刻,才驚覺我們仍游離在東野所建構的迷宮中之中,而凶手與偵探加賀一郎的自白,只不過一個又一個企圖誘騙我們的伎倆,讓我們擺脫了一個刻板印象,誤以為一切推理不過是始於鼻屎般大的殺意,用以華麗的技巧書寫著。


<惡意>一書,讓我們意識到人性是如此的深不見底,我們永遠無法揣測那般的殺機開啟於何時,我們必須引以為戒的是,在東野的筆下,我們都可能演繹出我們所論述不出無盡的晦暗。東野在本書依舊展現出玩弄讀者的高超功力,不到最後告結,永遠無法猜測到東野與兇手那抹笑意的背後,是多麼動人的詭計!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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