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,這個故事都沒有人得到幸福


 

鮮紅的書皮,偌大的惡人二字,在書店裡擺著就格外的顯眼,但我還是透過別人的推薦,才毅然決然買下來,等到真的完食,卻有種很深沉的悲傷揮之不去。我不得不說<惡人>這本書,它給我們一個全新的視野,它讓原本只是報紙中幾百字的報導,活生生的躍升在你面前,你忽然發現原來一切的是非對錯,其實是在一個扭曲的框架裡所呈現。

 


我們生活在一個透過許多框架所建構起的社會,每天報紙的內容,宛如<惡人>般的劇情輪番上陣,這些故事可能成為當天政論節目的素材,大家用道德、社會等論調包裹後,一口嚥下肚,我們很安心,因為對錯就像黑與白一樣,殺人者就在離道德最遙遠的距離,殺人就該償命,殺人者就是惡人。

 


這樣平板的論調與分野,在吉田修一的<惡人>中,我們都被狠狠打了幾巴掌,<惡人>文字給予的衝擊,熱辣辣的呈現在我面前,讓我對於昔日習以為常的判斷思維,開始崩解,我翻開報紙,看著一篇又一篇的報導,我忽然想問:「到底真相為何??長久以來,我究竟是被餵食了些什麼,以至於我可以如此理所當然接受這一切??

 


在<惡人>的故事裡,每個人都可能是惡人,每個人在別人眼中也可能是救贖,書中的祐一他在每段關係中,是惡人也是救贖,他是房枝與勝治的救贖,在書中他被描述,彷彿被這個家以及這兩人所裹住,但他犯罪後,卻讓房枝與勝治必須背負加害者家屬的原罪,但我們看到最後,卻可以發現祐一,他始終沒有從那個被母親遺棄的地點離開過,他內心永遠有個傷口。

 


惡人在每個段落,都丟擲出不少的線索,透過這些資訊,我們曾經一度被給予希望,認為祐一沒有涉罪,這不過是一個寫作手法,因為在現有提供的素材裡,祐一被動以及疏離地存在在現有的一切,他看似無感存在於周遭,但卻將週遭所投擲出的需求吸納進去,他以行動回應一切,和書中增尾不斷以言語將自己的欲望與嘲諷投射出去,是截然不同,但兩人不同的身家背景,也造就不同的命運。

 


而書中的佳乃的故事,剛好和許多父母總是對外界說;「我兒(),很乖的」,這類看似推託之詞,不謀而合。吉田透過佳乃的父母、週遭友人彼此的回憶,以及佳乃的口白,建立起佳乃的角色,可怕的是書中的吉田未明確指明誰是惡人,但在閱讀的同時,我們卻會針對各種不同的線索,將某個角色置入,評斷其為惡人。


 

書中最後的情節,不同於一些小說留下些什麼伏筆,但我們卻都陷入一種更深邃的迷霧之中,我們不禁開始懷疑究竟吉田修一所說的惡人為何,是書中的任一角色,還是對於所謂真相過於盲目判斷,囿限於某些框架冷感的我們...但令人更為恐懼的是,在第二次的閱讀,我依舊跳脫不了這些吉田修一給予我的線索,在這些線索下所拼湊的祐一,似乎所作所為有了被原諒的契機,只是加害者在我們的刻板印象始終是其罪該誅,當我們喪失了這個社會給予我們的善惡評斷的刻板量尺後,我們之後如何再繼續冷感吞食這些每天逐日上演的真實<惡人>人生?!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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