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曾經有一個心理測驗是這樣說的,如果要進入森林,你希望在森林裡,依序看到那些動物?綿羊、獅子、馬、兔子請按序排列。每一個選項,代表的不同的特質,希望我們在有限的選項裡,去思考那些動物背後蘊含的意義。若是有一天,你在海洋裡漂流,將有斑馬、鬣狗、紅毛猩猩與孟加拉虎相伴,你會怎麼度過?而這,是< 少年Pi的奇幻漂流> (Life of Pi) 所要講述的故事。
讓我為你說一個故事,這個故事開始於一個男孩,以一個法國的泳池命名開始,泳池裡的水非常純淨,但男孩的命名Pi,卻被同學戲謔成為Pee,為了改變命運,他為自己的命名說了一個全新的故事,一個來自於數學圓周率的由來,第一堂課,他沒有擺脫Pee,第二堂、第三堂,直到數學課的那堂,他背頌圓周率無限不循環的小數,在大家的驚呼下,他成為了Pi(音近圓周率的數學符號),而不是Pee,這是Pi為我們說的第一個故事。
在Pi的人生裡,他不斷追求人生與意義以及信仰,在印度、基督教以及回教的信仰裡,Pi不斷探索著。直到他與Richard Parker的相遇,父親以理性且血腥的方式,教育Pi人與動物間的差異,在那之後,對於Pi而言,一切的追尋似乎都沒有了意義。而後Pi的人生被教育與文學填塞,直到他遇到初戀,從初戀的戀人舞蹈裡,看見了那朵開在樹林裡的蓮花,看似毫無意義也有了意義,那是聆聽,戀人如此描述的著那隻孟加拉虎,去聆聽這一切吧,所有的線索均牽引著之後漂流的旅程,這亦是導演所留下的一個關鍵字句。
這張圖,我認為如同在銀河裡旅行,帶點光亮的部分,如點點星辰閃爍著。
這張則更像是星座
而後家人舉家遷往加拿大,在船難下,少年Pi在船上依序與斑馬、鬣狗、紅毛猩猩與孟加拉虎相伴,前面三者在弱肉強食下,很快出局KO,漫長的漂流旅程裡,只有男孩與孟加拉虎,這不是一個說著馴服的故事,因為最終孟加拉虎不可能會如貓一般,嬌膩地在男孩旁打滾。如果說在< 浩劫重生 >(Cast Away)裡,最重要的是演員的魅力,那麼在< 少年Pi的奇幻漂流 > (Life of Pi)裡,我們所看的是導演的敘事功力。在偌大的電影後製科技裡,觀眾如何進入在海洋漂流的故事裡,去感受海洋的脈動,飛魚的活跳,以及鯨魚從海底竄出,再回到水面,嘩啦的巨浪中,如夢境一般,這是導演為我們所營造的旅程。
在無人島裡的原型是一個躺著的人型,那個無人島的植物,看似紅樹林,紅樹林的樹根是人血管,在一顆果實的包覆下,是一顆人齒,如果再待下去,就會被這島消化,這是一個食人島,Pi如是說。如果不想被世界遺忘,如同一座孤島,只能再一次冒險,在無人島的世界久待,不是被遺忘,就是遺忘自己還是一個人,最後在這島嶼上生根,然後成為島嶼的養分,終究Pi在漂流找到無人島後,還是選擇回到文明世界。
旅程的最後一站,來到了墨西哥,一直與Pi相伴的孟加拉虎,頭也不回地走入叢林,Pi無法相信如同夥伴的Richard Parker連個道別也沒有,如同父親猶言在耳說的,Richard Parker終究和人是不同的,但Pi總認為在那對眼眸所反映的不該只有野性,或許該有那麼一些甚麼。
故事就到這邊嗎?不,同樣的故事,對於發生船難的公司來說,太過迷離奇幻。請給我們真實一點的真相,不要那些無人島、不要那些動物,只要人與真相。於是Pi又再說了一次故事,這次鬣狗成了貪婪的廚子,紅毛猩猩是母親,受傷的斑馬則成了隨喜的佛教徒,而孟加拉虎則是Pi。如果這樣的故事裡,Pi殺了廚子,廚子引出了Pi的邪惡,那麼或許是暗示為什麼孟加拉虎,在最終頭也不回走入了叢林,因為在文明的世界裡,這樣為了存活而萌發的野性是不必要的,如果要存活,那麼不需要回顧也不要回頭,只能將這樣的野性與邪惡,藏匿起來。
我想無論如何Richard Parker是必須要消失了,無論它代表的野性邪惡或是就是孟加拉虎的實體,就如同< 浩劫重生 >(Cast Away)的Wilson,有些東西必須暫時離開你的生命,這是一種自我成長的過程,等到之後,你會發現所謂的Richard Parker與Wilson是以另一個形式昇華回到你的生命。
這是真相嗎?你希望哪個是真相?在故事的開頭,曾有這樣的神話故事,母親Yashoda,以為黑天(Krishna)吃了泥土,黑天(Krishna)跟母親說我沒有吃泥土,母親說那你張開嘴巴我瞧瞧,然後黑天(Krishna)張開了嘴,母親從黑天(Krishna)的嘴巴看到了宇宙萬物。同樣地,看到最後,我們從Pi的口裡,聽到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旅程,兩個都來自同一個人的描述,但綜觀這一切,其實不都是來自於黑天(Krishna)的嘴巴宇宙裡的渺小一粟,那麼所謂的真相還需要去探究嗎?你是否相信,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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